2010年4月14日 星期三

第二課 最後一片葉子

年輕的蘇西和蓮安在一家雜誌社當美術編輯,她們由於志趣相投,因此合租一間樓房的頂樓當臥室兼畫室。樓下住了一位老畫家伯曼,她們常在一起討論畫圖的技巧,生活起居也彼此互相照顧。
今年冬天的腳步剛到,身體一項虛弱的蓮安得了肺炎,整天虛弱的躺在床上,並且不停的咳嗽。醫生診斷過蓮安的病情後,把蘇西拉到走廊上,表情凝重的說:「唉!她只有十分之一痊癒的機會,還得靠她堅強的求生意志,才有可能活下去!」
蘇西聽了非常難過,送走醫生之後,她連忙擦乾眼淚,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蓮安的床邊,以很興奮的聲音說著:「蓮安,等你病好了,我們一定要去那不勒斯海灣,畫一張海灣的全景。」
畫一張那不勒海灣的全景,一直是蓮安的夢想。可是現在她躺在病床上,彷彿沒聽到蘇西說的話,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往窗外看,嘴裡還不斷的數著:「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‧‧‧‧‧‧」
蘇西也跟著往窗外看,看見窗外不遠的地方有一株常春藤,張開掌狀的、墨綠色的葉子,緊緊的擁抱著一面牆。在冷風中,葉子一片一片的離開枯藤,穿過層層薄霧,然後輕飄飄的墜落在地上。
「對面牆上的常春藤,三天前還有許多葉子,現在只剩下六片,當最後一片葉子掉下來的時候,我想,我的生命也即將‧‧‧‧‧‧」
「蓮安,妳會好起來的,我們要去風光明媚的那不勒斯海灣畫圖。」
「傻孩子,妳要振作起來,不要管窗外的落葉。妳看我雖然一大把年紀了,身體也不硬朗,我還想畫一幅鉅作呢!」
蘇西和老畫家伯曼一在的激勵蓮安,要有堅強的意志力和病魔對抗,不能輕易的豎起白旗投降。
天氣越來越冷了,蘇西一下班回來,就幫蓮安煮雞湯,為他補充營養。蓮安躺在病床上,仍然望著窗外,很沮喪的說:「我喝雞湯有什麼用?妳看!常春藤上的葉子只剩三片,等寒冷的北風把它們颳下來,蘇西,我的生命就會像那一片可憐的葉子,無聲無息的消失了。」
蘇西強忍眼眶裡的淚水,連忙奔到樓下,希望老畫家伯曼能夠想出好方法,可以幫助蓮安度過這個難關。

第一課 雨,落在高雄港上

雨落在高雄的港上
濕了滿港的燈光
有的浮金,有的流銀
有的空對著水鏡
牽著恍惚的倒影
雨落在高雄的港上
早就該來的冷雨
帶來了一點點秋意
把幾乎中暑的催眠曲
輕輕的拍打
慢慢的搖晃
哄入清涼的夢鄉
睡吧,所有的波浪
睡吧,所有的堤防
睡吧,所有的貨櫃船
睡吧,所有的起重機
所有的錨鍊和桅杆
睡吧,所有的街巷
睡吧,壽山和柴山
睡吧,旗津和小港
睡吧,疲勞的世界
只剩下半港的燈光
有的,密擁著近岸
有的,疏點著小船
有的流銀,有的浮金
都靜靜的映在水面
一池燦燦的睡蓮
深夜開在我床邊